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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暮迟,最最适合打马走江湖,自然还得带上我的高跟鞋。
山是厚的,水是缓的,雾是薄的,路是急的。车辆在山岭中穿行,路边是盛开的白色橙花,隔着车窗,隐约的芬芳一丝丝渗过玻璃传递到鼻尖;帅气的司机不知何时打开了民族音乐,我耳闻却是:"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到云水谣古镇的时候,恰是晌午。鸡打鸣、犬撒欢、炊烟起,不是路上行人的衣着,还以为置身桃花源。山灵水秀,古道狭长,阳光穿过那些林立的千年古树,星星点点落在石头上、落在溪水中、落在我暴晒的脸上;风一吹过,阳光便肆意跳起舞来。
脚踩高跟鞋,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古道,顺水而下。偶有商铺林立,却并不喧嚣,只闻得溪水哗哗。榕树下,摆一壶茶。椅子是旧时的竹椅样子,人是生于此,长于此的老人。老夫妇经不住我卖乖,20元钱一壶的茶只收我18,还娓娓讲起“绣球楼”前尘往事:“绣球楼”本不扔绣球,不过是乡人杜撰,史不可考,只是这阁楼上斜斜一扇窗,平白多出来一段关于已故爷爷奶奶的绮思:
大约八十年前,也是这样一扇窗,待嫁闺中的奶奶在窗口低头绣花,爷爷正是意气风发年少时,霎时间红鸾星动,爷爷便立定心思非卿不娶,顺理成章到了成亲那日,爷爷却是被绑着拜了堂,原来奶奶坐在阁楼绣花,爷爷只见花容月貌,却不见奶奶那“豌豆公主”的袖珍身材。高门大户,哪里容得了爷爷肆意妄为,便绑着成了亲。后来的后来,两人也算恩爱,爷爷并没有再娶。好景不长,爷爷中年病逝,奶奶便为爷爷守了一辈子的寡。
细细想来,这一山一水、一楼一道不知有多少浪漫的“绣球”故事静静发生,却悄无人知。幸福本没有声音,因为懂得,所以静默。这“绣球楼”下的茶摊夫妇,不正是一对相濡以沫的神仙眷侣?和贵楼族长夫妇琴瑟和鸣不正是最最简单的浪漫?
云水谣古镇为世人所知,因为一部叫《云水谣》的电影。那样荡气回肠的浪漫或令人牵肠挂肚,扼腕叹息。于我“海枯石烂,沧海桑田"谁愿意要?拿去!我不争。生命没有那么长,只珍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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