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实录-专家呼吁:“六一”捐体育器材(组图)(2)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5月29日15:42 锐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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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凯:这个母亲应该说她现在的状态,如果说从心理学出现危机的应急状态的时候,她应该还处在第二个或者第三个阶段,一般丧失亲人的状态,通常一个人从发生事件到走出困境大约需要四个阶段的一个过程,只是我们每个阶段过渡的时间长短不一样,第一个阶段就是震惊,否定,所以你看她可能第一开始就是去寻找,到处寻找,即使找出一个又一个,都不是自己的孩子,说已经过了最后的期限,但她还会不相信,还会抱希望,说我的孩子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通常我们碰到突然间接到什么大病,比如得癌症这种情况,我们第一反应都是否定,不可能,我没得这个病。然后进入到第二个阶段,第二个阶段就有情绪反应了,这个情绪反应就是愤怒,焦躁,自责,然后会出现这种状况,比如说那个母亲她会埋怨自己的婆婆,埋怨自己的老公,非常的自责,现在看来还处在第二个阶段。这个阶段再过去之后就进入到第三个阶段,就是极度的情绪状况,就是那种绝望,从失望到了绝望了,然后非常大的那种悲哀,然后深深地焦虑,甚至是可能到麻木的状况,我们说很多的那种,特别危险的那个时候往往是在第三个阶段会出现,比如抑郁症的发生,自杀的状况发生,常常在第三个阶段出现自杀的情况。然后最后直到他时间治愈之后,能够全面接受这个事件,然后走出困境,通常大多数人都是这四个阶段,只是时间不同而已。所以说在她这个阶段的时候,其实她已经开始采取一些自救的方法了,比如说她有很多的心理安慰,通过来生,通过转世这种方法,我们说宗教,中国不是一个有明确宗教信仰的这样一个国度,但却是,所有的哲学问题,其实哲学解决的是生死问题,宗教解决的也是生死问题,那么有的时候在特殊的这样一种情况下,或许有一些宗教信仰可以暂时的帮助人们去缓解焦虑。

  今天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个问题,当我们去面对死亡的时候,有时候一想想,真的说,完全的按照我们说的唯物主义的话,人死就是如灯灭,人是非常焦虑的,人很难在面对大灾大难面前的时候,保持一种非常坦然的有序的这样一种方式,那这一点上来说,可能一定的宗教的,某些宗教不一定是这个信仰,可能是他的一些主义,一些理论可以让我们平复,譬如说台湾发生那次大地震的时候,我们有一次台湾的心理学家给我们讲课的时候就讲了他自己遇到的一个咨询事件,也是小学坍塌,再复课的时候班里面坐了不到一半的学生,其中有一个学生就特别焦虑,情绪特别忧虑,为什么呢?因为班里面有一个同学,曾经在他死之前两人发生过矛盾,好像为了一块橡皮,谁借他没还,打了他还是什么事情,他就有很多的懊悔,觉得很对不起他,还有害怕,就觉得他死了会不会变成鬼那样子来害他,他就特别的害怕,结果老师跟他讲,家长跟他讲,不要怕,没有用,结果这个专家用了一个什么方法呢?就说好,他看得到,他知道,把这个小孩领到那个孩子的墓前,给他写了一封信,写了一封忏悔道歉的信,告诉这个孩子,你把他烧掉,他一定可以收到,他一定会原谅你的,然后这件事情做完之后,确实那个孩子心灵就平复了。就说这种方法,就说我们可以说在心理咨询,在救助的这个过程当中,我觉得不要拘泥于某一个具体的流派,某一个具体的主义,那如果说是方法能够为我们所用,能够很得当的话,我们就可以尽快的让这些人心灵平复下来。

  牟正蓬:就像你说的烧一个纸简单可行,比如这个母亲现在她的愿望是说,她相信这个孩子会投胎转生,但是这个可能永远达不到,如果又实现不了,她会不会更沮丧。

  张凯:这个需要一个时间,同时还需要一个积极主动的干预,你发现面对同样的事情,为什么有的人很快进入第四个阶段,有的人就老停留在一个阶段,这个跟自己的积极干预有关系,比如她到现在还没有流过一滴泪,这不太好。

  牟正蓬:我也见到特别痛苦,很多痛哭的一些妇女,一些人,我们也感觉她痛哭之后,可能当时很痛苦,但是之后我又感觉到她整个人生活状态,她是比较正常的,也在慢慢的接受现实,每哭一次就接受一次现实。

  主持人:做母亲的平时就是比较刚强的,可能很难渡过,平时爱依靠,爱哭,比较柔弱的可能还好。

  张凯:现在要想办法,心理咨询师也罢,亲人也罢,要想办法触动她被自己坚强的外壳包裹的很脆弱的心灵,其实一旦打破,她弥漫出去,状态就会好转。另外孩子在游戏当中为什么可以转过来?因为孩子更多的学习就是在游戏当中获得,这是我们国家的教育,很偏颇的一点,在国外,大多数的学习都是在游戏当中进行的,包括人生观的学习,包括体育课现在更多的不是技能,比如在中学阶段培养他的合作意识,特别我们是独生子女,合作性很差,在我们发生大灾大难的时候,当他有越多的知识系统的时候,心理就会过渡的越快,通常我们说为什么美国人专业心理咨询比中国更发达,当然原因众多,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欧美这些国家他的人群社会知识系统并不如中国的社会知识系统那么多,我们有亲朋好友,有很多的时间去把自己的一些忧愁跟朋友和亲人去说,而不需要再去求助专业的心理咨询员。

  牟正蓬:我特别同意,我有这样一个观感,她说的中国人或者我具体说四川灾民,他们心里真的很坚韧,很强悍,我觉得他们第一,现在真的首先还是需要一些物资层面和适时建设性的的辅助,现在失去孩子的父母是可以有再生育的权利,或者有伤残儿童的话经过一些审核也可以再生育,包括一些物资上经济的补助,这些还是实实在在的支持,也这个基本面的支持以后,我觉得他们其实,绝大多数人我感觉真的是心理的这种修复能力都是很强的,他们在大范围的灾民安置点,我感觉是有些人是表情悲伤,但是总的来讲他们又在有序的生活,在有限的条件下尽量把棚子做得好看一点干净一点,看到很多人其实脸上还是很正常,或者甚至于也有轻快的表现也有出现,所以我就感觉就像她说的,我们中国的灾民可能不是那种,他们是很现实主义的,绝大多数是很有康复能力的。

  主持人:刚才张凯老师的意思我这么理解,更多从学校体育的定位,根据你也讲了中国的民族性格里面有坚韧,坚强,容忍的一面,但是同时我们的民族性格里面也有待学校体育的完善,尤其这一次学生特别多,不论是在有灾害之前的学校体育还是之后心理危机干预,学校的体育都有了很大的作用。

  牟正蓬:我再补充一点,总的面上大家很坚韧,但是有一些个体还是需要深入的关怀,他们心里可能不得化解,还有专家比较对口,我以前也并不了解,可能心理学也分很多,真的要有准备,有训练,这一次我们也看到一些志愿者,心理学的志愿者可能还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还不像我们扛物资或者我带队,那实际上也是服务性的,那简单,但是心理有可能会有副作用,真的需要严格的训练。

  主持人:不过也太难为了,咱们国家随着这么多年的经济发展,我们现在可以做到什么呢?关注人的神明,物资紧急能运到,这已经不错了,可能在心理干预的师资力量,这个上面…因为这种大的灾难毕竟很少,但这次可能会引起重视。

  牟正蓬:善意的聊聊天就好。

  主持人:也不是,非常专业。

  牟正蓬:看什么样子普遍的是舒缓,有一些志愿者跟他们聊一聊,遵守一些简单的心理学原则就好,但是要深度的治疗,像刚才我举的例子,因为她自己包得很紧,裹得很紧,那个就需要专家了。

  理性的面对死亡教育

  吴光远:咱们大灾大难来的时候,当然物资救助,务实的方面给他做好,心理干预我们力量不够要做好,心理学是应用学科,哲学不是应用学科,就是平时中国人关于死亡的教育很好,死亡教育非常重要,哲学恰恰是关注这个问题,就是说学习哲学就是学习死亡,而且每天面临死亡,假如明天死去,这样的话他活的很真实,勇敢的面对每一天,我上课的时候我让同学们写一个作业,假如我明天死去,然后有同学说,我今天要给爸妈写一封信,要把银行的钱取出来,我说现在马上就要死了,来不及了,怎么办?假如明天死去就是一个虚词,就是要每时每刻面对死亡,这样活的真实,你刚才讲的灾民为什么包得那么紧,不敢面对死亡,孩子的去世她就不承认,就刨就刨,刨不到怎么办?相信来世会有,实际上还是不敢面对死亡。

  张凯:这个心理干预的第一步就是让她尽快的接受这件事情,不管多么残忍,还是要直面。

  牟正蓬:我插一个故事,我们假设明天我们会死亡,我们这里面这一次遇到一个学校真有这样一个故事,就是说有一个母亲,好像5月12号前一天是母亲节,所以这个学校组织孩子们给自己的母亲写一封信,其中有一个孩子就写了一封信,一个贺卡里面说,说妈妈只有当我离开你的那一天,我才会真正的长大,这就是头一天,结果第二天他就离开了他妈妈了。还有一个孩子好像是他的生日,他就写的是说,妈妈,比如说我的11岁只剩下一天了,我真高兴,这就是他们 写的,他们这些遗书留在这些母亲的手里,他们就非常痛苦,说你看看,说只有离开我的时候才会长大,就留下了遗书的作业,也是很伤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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