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创意英雄谱》栏目专访

——北京其欣然数码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其卡通动画创始人 王云飞

　　《创意英雄谱》：今年正好是其卡通创办的第十个年头。回首创业的这十年，我们为您总结两个字“拼命”准确么？

　　王云飞：我没拿这当创业，我只是把我自己的爱好和工作、生活全面结合成为一个我自己的一个人生。在这个过程中呢，我觉得最主要就是真心，真心去面对你做的每件事情，别给自己留遗憾。

　　包括我们现在所做的有些东西，比如说一个东西拿过来，我看完之后可能改多遍，很多人不理解，说差一点无所谓了，但我觉得，我同样用这个时间在做这件事情，这是我的生命。如果我多花了一天，而让出来这个成品能够更加精彩。如果观众能看完之后觉得，身上毛孔能立起来说，特别好看，这特别的两个字，这就足够了。

　　对于观众，他们不是专业的人，他不知道用光、用思维，包括声效的效果，包括镜头，他不懂这些术语，他只用特别好看这种词语来形容。你每个元素都是用了心、用了很多的元素。所以每个元素差1%加在一起可能就是10%，你就可以到，90分，甚至90几分。

　　《创意英雄谱》：观众的认可是你做动画的一个动力吗？

　　王云飞：那到不是，做动画部本身是给自己做的，这样说可能有点不负责任，但，就这个东西要把自己先感动了，自己先觉得好玩，这感动不是说我要痛哭流涕，这感动里面包含了好几种元素，我觉得快乐到极致也是感动。首先让自己开心嘛，让自己先愉悦起来，这样你多少再想想观众看着会不会。

　　《创意英雄谱》：您曾经说过，梦想比赚钱更重要，是这样的吗？

　　王云飞：其实梦想比赚钱都重要，是我选择动画就这样去想，只是在中间有一段期间，它找不着方向了，但是后来又找到方向了，就因为觉得什么事情都无所谓，最重要就是能把自己的理想能实现，但这个理想是永远实现不了的。因为你的要求不断在提高，就是这个过程让你感觉很快乐、很开心。

　　《创意英雄谱》：听说在06有段时间你会觉得特别迷茫，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王云飞：自从做完了《快乐东西1》之后开始迷茫状态，就是因为我一要分身在公司管理，又要分身在艺术创作，我始终是举棋不定，因为我实在很喜欢做动画，但是很多人说，我已经做成了一个动画商人了，这不假啊，确实是这样，你要不言商何谈饭吃。所以有的时候，这个东西是冲撞的，我很多公司员工也是我的好朋友，也都在跟我说这个问题。就你是冲撞的，但是我觉得有的时候，即使是冲撞的，你也要去做，还是没有找到真心喜欢的东西，像这次奇异家族我觉得能够找到自己的喜爱的。

　　《创意英雄谱》：现在这次的3D版的《奇异家族》已经进入到紧张的制作阶段。听说这部动画电影从06年就开始筹备制作，中间停滞了一段时间。为什么？

　　王云飞：就是2008年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有四个项目，公司流水有两千多万，但这个时候我选择的是四部都要做好，然后我就任命了四个导演，同时各做四个剧组，剧组里面开始招人，但是剧组招人来讲的话，每一个导演的能力和管理能力不同，像我们公司现在就配有制片管理，他跟导演的思路是不一样的，他是管这种管理的、控制的，但导演就是艺术化控制。我们当时最初的这种责任就在于我，因为我把没有想到管理，扩大到两百人之后跟五十人的管理是差那么多。但是有好处就是交学费了嘛，现在来讲的话，一百多人、两百多人无所谓，都是一样的。但是当时的时候觉得，两百人上来真是管不了，而且我自己还当一个导演，我自己《奇异家族组》还在做。然后同时我还是这公司总经理，其他三个剧组你都不去维护、不去管，然后我自己做我的这种创作，不出事就怪了。主要就是因为我们有的环节不规范，比如《奇异家族》，当我把样片做出来之后我才拿到剧本，当我拿到剧本之后我发现这剧本，就是拍出来之后它的故事太平。要改的话可能改不出来想要的那种感觉。所以当时我就非常郁闷，但我还是想把这东西做出来，于是我选择了继续修改剧本。最后，我发现这个框架还是很平，观众90分钟看下来会很郁闷。我后来还找了很多编剧来想办法，那个剧本太草率了，我们觉得随便写个故事就能排出电影，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电影90分钟，它跟10分钟的结构太不一样了，90分钟怎么能把人时刻牵动在里面，太难了。当时我就请史航，就是给姜文做军事那个，让他来一起讨论剧本，他也觉得，这个东西一定要选择好，后来还有李强，就是电影《孔雀》的编剧，他过来跟我说，说歪马，你要是如果说觉得不舒服你就要说，你要不说的话，会造成更大的后果和影响。后来我就说了，我决定停拍！

　　《创意英雄谱》：当时《奇异家族》样片在国外电影节参展的，反映很不错，怎么去和投资方说停拍这个决定呢？

　　王云飞： 当时《奇异家族》样片出来的时候，全公司都很鼓舞，发到网上去之后，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还报，说奇异家族是一个中国动画顶尖级的作品。。但是我当时出我第二版样片，参加嘎纳电影节的时候，就是7分钟样品，因为剧本的那种感觉我拍不出来，太平了。后来我就跟资方说，资方当时还有一方，叫银河博弈，也是不错的这种伙伴吧。然后当时我就跟他们说，我说我这个不能拍了，他们就很郁闷，说为什么？我说这个剧本，因为是我们操作的，是我的责任，大家策划组不健全，资方也没有考虑到这个方面，我也没考虑这方面，剧本就随便找人写了。最后就导致了这样一个结果。

　　最后一次作决定，是在2009年，2009年我自己又写了一本剧本，大家都觉得不错，有情怀，里面有那种独特的东西。但是我后来自己决定停了，当时这个前期基本上都做完了，那个损失挺大的，当时把动态的故事板都已经做完了，整个故事也都能看了，虚拟配音也都配上了，但是我后来果断的把它停住的原因，如果我是宫崎峻的话我可以做这部片子，这部片子挺小众的，它里面的情怀什么的，需要你长时间的有一个人气积累之后，展现给大家看，别人可能才会觉得这东西不错。所以当时我决定还是把它拿下，因为它不适合大众，不适合发行。

　　《创意英雄谱》：《奇异家族》的停止给公司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王云飞：然后其卡通就停滞了嘛，这一下我们就断了资金链，再加上当时我们跟华语卫视合作一个项目也停顿了，这一下现金流就断了，你还要把这些现金流挪到其他两个项目上去，但同时其他两个组都在花钱。所以这样的话，我公司一下就停了。

　　《创意英雄谱》：公司停滞后，进行了一次大裁员？ 

　　王云飞：我没想裁员，我想挺过去。雪松，包括现在公司副总方淼，他们特意从沈阳被调回来，还有杨卓，就是替我解决这些事情，雪松调回来来说服我，但她说服不了我，这事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当时我们经费不够了嘛，几个副总就跟我说，我们只能裁员，因为裁员的话不会耽误大家的前程，还可以给公司节流，假如大家都在这儿赚这工资，你拿来一个项目大家就分掉了，只能赚工资，而且这样的话对大家也是不负责任的。你这样长期以往的话，其卡通对谁都不负责任。当时雪松说过一段话大概意思是这样的：雪松说如果公司现在这些人，两百人，每人就分一碗米饭，你分到何年何月去？而且你的能力现在也就能让大家分一碗米饭，因为你现在在不停地做饭，没有时间去思考，但是这些人里面有很多人饭量非常大，因为他干的活也多，他能力也大，就是我们前期能力特别强这种，他会需求要吃鱼，要吃肉，要吃鸡，这种情况下的话，你没法去供应他，大家都在吃米饭，长此以往，肯定是不行的。

　　我们这种动画公司它是一种团体，所以有的时候它跟别的公司裁员是两回事，所以我们公司裁员是没办法了，但凡有办法，公司少赚点都行，没问题，大家一起要共同做事，我们要好玩，不像有的公司要利润、上市，我们不是，我们是要好玩，做这事。裁员这个事还没想往上摊，因为我们公司最少的一个人也是在公司两年的，平时我们之间，他他不叫我王总，都是叫我哥，，我的笔名是歪马，有的叫歪哥，跟我岁数差不多的叫老歪，都是这样想称的，因为大家都是学美术的，都有做动画的心。我们以前公司很简单的这种线条，很简单的工作模式，所以很多人说其卡通很舒服，但是你想要把在一个战壕中一起奋战过的战友亲手裁掉，那真的是太难受了。

　　《创意英雄谱》：后来是你亲自去和员工们谈的吗？

　　王云飞：是，当时他们几个人就跟我说，你在屋里歇着，我们去谈，我说别，是我把他们招进来，我就应该负这个责任，跟他们亲口说，我是什么原因把你辞掉，先开始的时候辞掉一个人，回去之后我就会掉两滴泪，辞掉一个人就会掉两滴泪。有的人就会很不理解，但我不想过多的说任何多余的话。我一天下午说了60多人，后来的时候，有很多人当面就说，那你早干吗来着，我说早就想留你们在公司，但是这一年以来，我都在干什么事，业务员，我在到处去找活做来养活公司。后来人家北京电视台都说了，说其卡通太可怕了，我们发给别的团队一个月做完的东西，你们几天就完事了，这也是因为我们人员能力比较好。后来雪松跟我说你知道我们其卡通在业内的这种名气吗？你知道他们从我们这儿要走了之后，给他们会带来多大的好处吗？我想想是这样的道理，后来其卡通所有走出去的人，在外说是其卡通的，几乎全都收。裁员过了一年多，有的人自己开公司了，有的人去别的公司，我那时候经常会晚上接到电话，电话没有别的内容，就是问我说，怎么样最近，身体怎么样？我说挺好，我说怎么了，有事吗？没事，我就是问问你，听听你的声，我说那行，挺好的。也挺感动的吧，其实日子都会过去，只要你真心对别人的话，别人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管是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坏人不可能一直做十年的。

　　《创意英雄谱》：听说在公司项目停滞，困难的那段时间，你还回家休养了一段时间？

　　王云飞：09年的时候，我自己项目《奇异家族》停滞，还赶上了我们公司的裁员，因为经济链断了，就是没有那么多钱支撑这么多人，我们必须要保证公司有一部分前期创作人员留下，这是其卡通的根。所以在这种状态下，我非常地郁闷，当时我们公司的一个副总，跟我说王云飞你别纠结了，我看你纠结特别痛苦。你原本是一个非常非常开心快乐的人，什么事都难不倒你，你就先回家把，别上班了，你现在在公司，公司也这样，你不会给我们变来更多的利润。你现在状态只能是保证咱们这群人饭先给吃了，但是大家还有梦呢，，我们还要买车买房呢，这个事你能解决吗？所以你回家吧。地球离了你，别说地球，这一个家离了你都能转，。当时我觉得，要不我就回家歇一段时间，后来我就想，那我就回去吧，后来我就真回家了，就像小孩一样，我觉得那种时候，人就是这样，我明明知道回家没什么用，这是种形式，有什么意义？但是我接受这种形式。我给自己一个空间想，这是目的，然后我就回家了，然后玩了玩，开心了开心。

　　我喜欢在家里面想我以后自己要出一个什么样的作品，想我以后要自己画个什么样的漫画，都是想，没有时间去做。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我觉得那还不简单，我不就要开心嘛。我就想开开心心的，不想有那么大的束缚、压力，回来我就跟雪松说，我说我想明白了，我要开心，然后就跟她讲了一下，我怎样要去开心，怎样去做整个的规划。

　　《创意英雄谱》：是什么规划？

　　王云飞：当时的时候规划很简单，就是公司里面把公司以后的核心部分做成前期的这种团队，然后再就是我的这种管理理念要变，一直以来，公司有的时候项目我都自己亲自上，这样的话很可能在你的这种搀扶下，大家就习惯了，这样你把别人耽误了就，还有很多细节管理上的问题，包括公司以后一个未来的规划。

　　《创意英雄谱》：当时业内听说其卡通大裁员的消息都是什么反应？

　　王云飞：当时业内就说其卡通散伙了嘛，但是我当时的时候就听到这些话了，我第一反应是挺难受的，但是随后就觉得这个也挺好玩的，因为让别人觉得你看我们好像是散伙了，但实际上我的心还是非常活跃的，因为大家一走了之后，也都有了一个好归宿，我的压力也轻了，我可以随便玩了，又可以想很多好玩的事了，是挺高兴的事儿。

　　《创意英雄谱》：什么时候您又开始筹备现在的3D版《奇异家族》了？

　　王云飞：对，当时做《钢仔特工队》的时候，我剧本差不多领着收完了，我突然间有一天，晚上的时候我就在想，《奇异家族》怎么办呢？我就想你到底想拍什么样的电影，你不能就这样了，不能你就这样这么过啊，还有一事没解决呢，当时我就在想，拍什么电影拍什么电影。后来第二天了，上厕所的时候，我还回答这问题呢，我说还是拍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东西，后来又一天我去上厕所。我们那个厕所上面有三个水印，那三个水印，一只狐狸、一只大象，还有一只犀牛，就那水印的形就是这形，当时我想，我那么喜欢动物为什么不拍一个动物的片子，但是动物不能拍俗了，不能拍得特别俗气，你得拍一个有情怀的，能够体现你真心的，那我其实特别希望很多人对动物有关爱。他真心的觉得动物就是朋友，你拿它当平等的，像我对我家猫都是儿子女儿，它就是我家庭成员，它不是一个动物。我希望就把这个理念灌输给别人，然后再就是朋友之间，我也希望能够让这个孩子相信朋友之间的情感。有的时候不是他付出，我再付出，不是这样的，你可以一直在付出，如果你认可这个人的话你就可以一直在付出，没有必要去换，友情是不能交换的，友情是付出的状态。所以我希望把这两点做成一个故事，然后再把我小的时候想得很多好玩的东西，包括一些奇异世界的规划，比如我高中的时候，我就想，我养盆花，这花到开放的时候就能喷出喷泉来，我觉得这种花挺好的，我就把它放到我的奇异世界里了。

　　《创意英雄谱》：现在这个片的离杀青还有多久？

　　王云飞：3月15日杀青。

　　《创意英雄谱》：现在公司整个备战状态是什么样的？

　　王云飞：备战状态就是我都搬到公司来住了。有70多人住在公司。但是还有更辛苦的，有晚上一两点钟才走的。。像我是没办法，因为每天晚上两点钟大家走了，我审东西还审不完呢，写计划还写不完呢。我跟朱江还有我们另外的一个副总刘方淼，我们三个人都是到四点，制片组每天都会留人到四点半，到第二天早晨5点，9点50分准时上班了，以前公司每天晚上的时候都会有渲染的同事，渲染同事我们都是两班倒。现在正厅都封上了，原来都是正厅都是走人的，现在变成渲染机房了，因为机器散热太大，我们就也害怕辐射，就把机器全堆到正厅去了，全堆满了。备战基本都是这种状态。我现在跟大家也说嘛，希望大家理解，我们现在，在这个时间内，我们要做出好作品，。但是我们能力没到，。那就只能多花时间去做。像我们动画总监他们都很明白，就是有的时候，这个动画，最后一遍修改的时候，有的对方得修改七八遍，因为我要求这动画一定要好，表演一定要好，因为大家都说三维动画表演不好，没表情，我觉得一定是有表情的，一定要让它生动，要像二维一样，要像二维的弹性一样。所以说我们对动画要求特别严，动画监督们下去修改，动画监督、执行导演、组长们也下去修改，一人改个两三遍，然后到我这儿来再改七八遍，不停地改，最后的时候有很多镜头，下去修改之后，我们再看这个的时候，他们可能有些镜头不再给我看了，因为它觉得不行，来回的修改太耽误渲染了，制片部就会说，你不要看了，已经修改这么多遍已经可以了。但是现在我们公司，大家每个总监，有的时候，我说这块真的还得干，他们也都觉得必须干，现在大家都有这种状态。我觉得这样就对了，那个东西一眼看出来它不完美，更别说及格，我们现在已经不用及格来要求了，最起码保证这个元素，得是我们感觉完美兴许才能达到观众的及格线。所以只有我们认为完美了，观众看起来可能才会感觉不错。。

　　《创意英雄谱》：你现在对《奇异家族》3D版的是一个什么期待呢？

　　王云飞：一件东西你真心做出来，而且这东西也不错，就期待它能够让更多的观众看到，至于这个东西成与否，说句实在话，真的内心很平静，不是说我非要赚大钱，但我们一定要努力去卖，想尽方法去卖，去推广，这肯定是不遗余力的，但是没有把期望值定特别高。这种心态都比较好，心态看得比较开。但是资方有这种心态的时候，我就会跟资方说不行，你们得有这种概念，投一分钱得收一块钱，不能投一分钱收五分钱，那不行。如果这样的话，你投一分钱，收五分钱，这不是说明五个人在看嘛，你要是一块钱的话，就有一百个人知道这个事了，那就有更多人看到我的这个作品，去听这个故事。我就希望大家听这个故事。，我的感觉就是当我用心做出一个东西来，希望别人能够知道能有这个东西，或者感兴趣他能去看一看，看完之后他觉得真的是有被触动的感觉，我觉得这事是我想要的。

　　《创意英雄谱》：今年是其卡通创办的第十个年头，你觉得其卡通遇到的最大坎是什么？

　　王云飞：我们其卡通到现在目前为止，经历过的坎儿就一道。就是自己的一个心理变化的转换，就这道坎儿。我觉得是这十年来的一种蜕变，原来的心态是做很多事情还在犹豫，现在的心态是，因为有经验了，也有阅历了，所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看准了就一定做好它。而且做每件事的时候，尤其是在前期，我们会特别变态的去要求，把所有的预想到的困难，全都在前期解决掉。然后中期的时候，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要带着它往下走。最后唯一的目的就是达成我的愿望，这个事情结果一定要做出来。有的时候就是像我们现在这个片子，难度真的挺大的，你要想做出来的话，就一定不能按照常规去做。所以大家都必须要有这种一根筋的状态，这个团队里面将近两百个创作人在做这件事情，大家是一根筋的话，这就需要每一个环节成熟的人在不断地让大家知道，我们在做这件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是为什么要做？那我们现在目前的成果是这个样子的，要不要做？大家要做，其实每个人都是有追求的。

　　《创意英雄谱》：其卡通的英文名称是ITS CARTOON，ITS是Imagination can be Turned to Substantiality。的缩写，译为“我们将想象变为现实”。你的梦想实现了吗？

　　王云飞：人永远也不会实现梦想。因为你的梦想是一个很高端的，随着你的潜移默化的这种能力的变化，它的梦想的质量会改变，梦想不变，但是你梦想的质量会改变，你最初觉得我想要一个饼，但你到那个饼的时候，你突然间觉得，这个饼一定要做到，里面要有这种东西，等你到六十岁的时候，你突然间到了梦想极端的时候，你觉得我不能吃这个饼，我要看着它，这是一种梦想的过程。所以我觉得有的时候，梦想你说能实现吗？不可能，谁都不可能实现梦想。不是说人有多贪婪，而是因为人有的时候会看到自己的不足，会看到更多的好东西。

　　《创意英雄谱》：您觉得中国的原创动画的出路在哪里，如何发展动画产业呢？

　　王云飞：中国动画产业，我觉得没产业这一说，因为产业也要是真心的。因为产业都是一环套一环的，如果你内容都没有真心的内容，你不可能有产业，因为你没有真心内容的话，没去人吆喝你这件产品，以前很多人说，中国动画会不会卖，我觉得是一个很可笑的问题，就是当你中国动画值得卖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人来买你的东西，多少营销的精英、宣传的精英，为什么不卖你动画啊？因为动画行业不够成熟，因为动画内容还不够好，不够真心，不够值得他们一卖，为什么大家都卖喜羊羊，因为喜羊羊成功了，大家都觉得有利可图的情况下就会去做这些事。艺术工作者干自己实现梦想的事情，投资人去赚他的钱，做营销的去做他成功的市场营销。，这样好莱坞才形成的嘛。但是你必须先有自己的真动心，内容为王，内容为王的同时，很多人说内容有，做好东西了，但是为什么没有成功啊，你别急啊，因为你在别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你做了一个好东西出来的，你也给别人一个思考的过程，这东西真好，我得卖，这东西值得卖。我们有很多年轻导演，，做出东西来，一上去之后没反应，他觉得不行，我不干这个，我放弃吧，这是最傻的。因为你做这东西，不能说全世界人为你等着，这是需要过程的，需要积淀的，当有一天突然间爆发的时候，别人会说，他这个作品不错，那个作品不错。但很可能你这个爆发是起点，你当时爆发了，过两天你又进低谷了，就跟股票是一样，到高点的时候，可能过两天会跌落。到低点的时候你可以开心了，因为你会上扬。

　　《创意英雄谱》：中国从事动画产业的公司，您觉得还需要在哪些方面有提升？

　　王云飞：像最普通的就是自己的内部完善，对于创作理念的管理完善，对于这东西的执行，还对于整个市场的规划，还有开拓，我觉得这些东西都必然的。你在每个行业，他都这样。大家先开始出来做都是为了梦想，一举旗，后来发现饿了，找饭碗，找饭，找米，都齐活了，开始做饭，突然发现，做饭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这些做的这些料就好吃，那些人做的就不好吃，优胜劣汰，这东西得用时间来说话，就现在说，中国动画产业怎样去振兴啊，怎样去做啊，你就做你最基本的事情，但前提是你得有这能力，你得适合做这事，然后适合做这事就去做，这样慢慢就出来了，它就需要推动。

　　《创意英雄谱》：现在中国很多原创动画，无论怎么做都会被骂，不是说仿美就是说仿日，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呢？

　　王云飞：我觉得是这样的，我觉得被骂是你有福气了，因为你现在有这个平台，有巨人出现，你能有这个机会站他肩膀上去做事情，但别人肯定会说你是小人，因为你站人家肩膀上。但是你站在肩膀上看到更多东西的时候，或者有一天你也会成长成巨人。。所以说被骂它是个过程，被骂肯定心情不好，你看我这么说，我被骂的时候我也会痛苦，但是你一定要有这个心，就是你不能说被骂倒了，因为你已经有这机会，有平台。其实被骂也是，他要真能骂个一万年，一千年，这事就值了，但关键骂不了那么长时间。

　　《创意英雄谱》：如果再给您选择一次职业，您还选择动画吗？

　　王云飞：肯定的。动画就是生活，它跟妻子是一样的，就像选妻子，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肯定还会选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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