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评论部《新闻启示录.人物志》陈怡
在中国的医学界,吴孟超素有“肝胆外科之父”的美誉。而在2006年1月9日之后,吴孟超进入了更多普通人的视野。那一天,国家主席胡锦涛为他颁发了2005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老百姓从此认识了这个“得了500万元大奖的老头”。这个老头可不简单,他的那双手曾经为13600多名患者切除了肿瘤,而且他研究实践的一系列学术理论使中国的肝胆外科位于世界前沿。预约采访吴孟超几经周折,因为他的时间表总是排得满满的。2006年2月的一天,我们来到上海东方肝胆外科医院,吴孟超工作的地方。
祖籍福建省闽清县云龙乡后垅村的吴孟超,9岁就离家投奔在马来西亚谋生的父亲。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清晰记得家乡的方言。见到我们时,他还能用福州话打招呼。别看吴老已经83岁高龄了,只要不开会不出差,他都会安排时间给病人动手术。一穿上手术服,吴孟超就不再与人寒暄。由于身高只有1米62,他踏上专门为他准备的脚垫,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手术当中。吴孟超的手术技巧,被晚辈的医生称为“魔鬼级”,他手术的时候,不用器械,光凭借手感就能将肝胆肿瘤成功剥离。这一天,他的第一个病人是一个胆囊肿瘤患者。由于病人很胖,当吴老将手伸到病人的腹腔里面寻找肿瘤的位置时,显得比较费劲。但没用多长时间,他就成功的将肿瘤取了出来。上海东方肝胆外科医院肝外三科的主任周伟平师从吴孟超二十多年,对吴老的手感十分佩服。他告诉我们,吴老有时一双手在病人腹腔里面分离肿瘤时,甚至眼睛都不用看着手术。其他医生要学会这一点非常困难。
吴孟超在休息室喝了一杯茶后,又开始了第二台手术,这一站又是两个钟头。吴孟超早就习惯了这种工作方式,一旁的小护士告诉我们,有一次,吴老给一位肝脏血管瘤患者动手术,一直从早上九点站到晚上七八点。当两台手术都顺利完成后,已是中午两点多,我们和吴老在医院的食堂一起吃了午餐。我们注意到,这位老人在手术过程中,手一点都不抖,此刻同样拿着筷子的那双手,却微微有点抖。
在吴孟超工作的时候,你不会感觉这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支撑着他的,除了对肝胆外科这项事业的热爱,更多的是他对病人的责任感。他常说,医生的医德比他的医术重要。在上海东方肝胆外科医院,年轻医生对吴孟超院长都是又敬又怕,尤其在他在查房的时候,任何的不规范都会被训得灰头土脸。但他对病人却有一颗亲人般的心,甚至冬天查房,都要求医生们把手捂热再接触病人身体。他总是教导手下的医生,既要为病人治好病,还要为病人节约钱。病人需要用的药就用,不需要用的就不给他用。如果两种药价格相差比较大,而效果又差不多的话,宁愿选择价格比较便宜的。吴孟超就是用这样的理念培养出大批高层次的专业人才,创建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肝脏疾病研究诊疗中心。他获得了无数荣誉,2006年初得的“最高科技奖”更是使他成为医学界获此殊荣的第一人。而吴孟超则把500万奖金全部投入以他名字命名的基金会,用在科研和培养更多的人才。
(本期节目3月11日晚综合频道20:00分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