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名优秀的民营企业家,但她的企业却天天赔钱;
她每天救助大量的穷苦民工,以致她不得以卖掉自己的房子,还四处贷款;
她说:“我要让民工都看得起病!”
她就是浙江退休女医生赵华琼,她开办了全国第一家民工医院——杭州崇一医疗门诊部。
出生于宁波医学世家的赵华琼,1967年从宁波卫校毕业后,被分配到括苍山工作,那里的穷人要用一只鸡蛋换取一个月的食盐和酱油,更别提拿钱治病了。七年的括苍山行医让赵华琼树立了为穷人看病的心愿。
1973年,赵华琼回城,在杭州一家鞋厂的医务科工作。1998年退休后,被请去一家制药公司做医药代表,并一直做到业务经理。正是那几年赚到的钱,让她可以按揭买了几套房子。三年后,赵华琼辞职了,她说:“这个行业太黑了,我不能再赚这种钱。”
之后,赵华琼走上了为民工看病的艰难而漫长之路。她在杭州城西的城乡结合部开了一间小诊所,只请了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为附近的民工看病。但民工在赵华琼的诊所只能看看小病,得了大病还是要到大医院看。但连饭都吃不饱的民工哪里有钱去大医院,往往就拖者等死了。
赵华琼把这些情景看在心里决心把诊所扩大,“我能多帮一些就多帮一些吧。”2004年底,赵华琼卖掉了家里的房子,在杭州城西开了500平方米的崇一医疗门诊部,共有9个科室,都是常见病、多发病科室。诊所所有科室都没有对外承包,所有医生都不拿一分钱回扣。
门诊部500多平方米的营业面积,而赵华琼的办公室却只有六七个平方。在摆放了两张办公桌和一排书柜之后,剩下的空间仅够两个人错身而过。为了节约用电,赵华琼和其他医生的办公室都没有安装空调, 整个门诊部只有口腔科和输液室装了空调。医院也一直没有清洁工,都是下班后赵华琼和工作人员一起打扫卫生。
赵华琼的民工医院是一家可以“讨价还价”的医院,门诊部临街的墙上写着赵华琼的行医宗旨:低偿、无偿为全社会市民服务;一元钱就可来本门诊看病,挂号、皮试、打针、理疗、诊疗、量血压、试体温全部免费。 在民工医院看病,病人有多少钱给多少钱,没钱可以不给,赵华琼将“降价权”下放给所有的医生、护士,“他们想降多少降多少,没有底线,甚至不收钱也可以,都不用跟我说。” 同样三瓶盐水,其他医院都要收几百块甚至上千块,赵华琼只收20块;崇一医院没有开过100元以上的处方,而且从来都按照病人的实际需求开药,药是以零散卖,病人需要一盒就卖一盒,需要几粒就卖几粒。
在民工医院的“体贴”下,民工们不仅节省了费用,还较快的恢复了健康。但赵华琼却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门诊部开办近一年的时间,亏损了大约30万元。她借的50万元高利贷,每月要还1.5万元利息,加上50万的银行贷款和亲戚朋友借的50万的利息,一个月还要付掉1万多。高额的利息压得赵华琼喘不过气来。11月1日银行贷款就要到期了,她必须在9天之内凑出50万元还给银行,无奈之下,她只得将自己那套房子抵给典当行,典当行不收,赵华琼只得在以120万的超低价在房产中介挂牌出售自己130平米的房子。在这个房产交易冷淡的时候,即使这样的低价依然少人问津……
赵华琼说她是全国最穷的民营企业家,去北京开会,她也是坐火车硬座,啃着方便面过来的,别人交的7000元会务费统一安排食宿,她就把材料寄存在会务组,自己找了间30元一天的地下室。
民工医院的财务和生存状况每况愈下,但赵华琼仍在艰难地支撑着。她说她坚信两句话,“第一,只要不破产,我就一定要在这里干下去;第二,这个医院只要存在,就算一切都要变,药价还是不会变的……我走了,谁还能花1元钱看病?”这位本来可以坐在家里抱抱孙子看看电视的退休女医生用她的心血维护着民工的健康,用她的实际行动诠释着文明医德,她希望国家能对相应的规定进行修改和完善,以使更多的想做好事的人不象现在这样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