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王晓东：亲爱的新浪网的各位网友们大家好，在这首《十年》的曲子中，我们一同又走进了一个崭新的春天。正值3月，大家能不能想到十年前的3月 是怎样的一个情景？那个3月，或者那个春天，更多的可能很多人的心里是两个字：非典。时隔十年，我们今天新浪健康频道联合北京的《健康管理》杂志社共同邀 请了当时的抗击非典的先锋人物，也是现任解放军总医院呼吸病研究所的所长刘又宁教授做客新浪嘉宾聊天室，欢迎您刘教授！

　　刘又宁：各位网友大家好。

　　主持人王晓东：刘教授的到来让我们的记忆又回到了十年前，据说当时您是北京首例SARS患者的诊断医生？

　　刘又宁：是的。

　　主持人王晓东：当时您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和情景？

　　刘又宁：我记得恰好是十年前3月2号左右，从山西救护车拉来一个患者，年轻的女性，她因为在广州经商就发烧，传染了病，当地没有确诊，认为她是普通的肺炎或者感冒。患者本人从网上查，想找一家好的医院，就到了我们医院的急诊，就到这儿来了。

　　主持人王晓东：因为是好医院，就到了这儿。

　　刘又宁：是，因为在这儿之前的一个多月，广州发生的事情我们都清楚，因为我们呼吸科的医生经常有交流，所以我们也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我的 观点，它早晚要波及到北京来，波及到全国，如果不采取措施，实际上因为大家都比较麻痹，所以我们管它叫并不是北京发生的，但是已经传到北京来。实际上在我 之前，看病的我们科的医生已经想到他可能是非典了，主要是她有一个流行病病史到了广州，再一个也经过长期的抗肺炎的治疗没有效。诊断这个病并不是什么荣耀 的事、伟大的事，但是如果我不诊断病因，误诊了，那是非常可怕的。

　　主持人王晓东：当时是您自己亲自诊断的吗？

　　刘又宁：是，当时医生已经想到这个问题，只不过是由我拍板。你知道两会以前，在北京说发现了SARS，那是非常严肃的问题、非常重大的问题，如果专家不做拍板的话，不能下这个诊断的。

　　主持人王晓东：那一刻好比是把您推到了一个法官大人的位置？

　　刘又宁：是，根据病史，特别是她的治疗经过，后来又了解到她母亲也发烧，在家里就有传染性，所以我们就毫不犹豫诊断她是当时广州的，我们叫 SARS，当时叫做非典。我想说的是，诊断是我做医生应该的，如果我诊断不了，误诊了，会贻害无穷。为什么贻害无穷？如果她到她的家里、社会上就诊，非典 可能大致要早20几天开始在北京流行。因为这一波病人，基本上被我们阻挡了，因为采取了措施，下一轮的流行是二十几天以后在另一家医院，我们给北京市争取 了宝贵的二十几天的抗击非典的时间。

　　主持人王晓东：可以这样理解吗？就因为您勇于诊断的行为。

　　刘又宁：也不是勇于诊断，这是我的责任、我的义务，我诊断了，那是应该的，如果我诊断不了，我将遗臭万年。著名的呼吸学家，把非典放过了，再传染给病人，那是非常可怕的。

　　主持人王晓东：这是医生的天职。诊断完整个医院是什么状况？

　　刘又宁：诊断完以后，因为事情比较特殊，直接就向院领导做了汇报。为了减少她在社会上的传染，把她的母亲也送进来，给她母女俩进行隔离。院里领 导问我怎么办，我说她应该尽快的隔离起来，因为我们不是传染病院，没有隔离的条件。就在我们科里住了一天，第二天就转到我们军队的传染医院，302去了。

　　主持人王晓东：因为当时来的时候会有一些医护人员和她进行接触，不会有很多医生突然爆发非典吗？

　　刘又宁：幸运的是我们和她接触的医生没有一个人染病。最开始包括急诊科的大夫，还有我们科最先接触她的是佘大夫，最后佘大夫亲自跟她坐一个救护 车，送她到302，但是她没有发病。遗憾的是在302住院的时候，因为病变重了，气管插管，302的医护人员有好多被感染了。其中包括比较著名的江老大 夫，他就是那个时候被传染了。

　　主持人王晓东：当时您也是跟这个病人密切接触的人。

　　刘又宁：密切接触。

　　主持人王晓东：您害怕吗？

　　刘又宁：没有什么害怕的，因为我们就是做这一行的。实际上为了保护我，因为怀疑是非典嘛，我们好多人让我不看病人，我说不看病人怎么诊断呢？我 记得我进入病室以前，我们护士长递给我一个薄薄的纸质口罩，我就跟患者交谈，那次薄薄的纸质口罩实际上是不了作用的，但是为了了解病人必要的病史，要查 体，这是大夫要尽的职责。

　　主持人王晓东：当时这个患者被诊断完之后，整个状态，整个北京或者整个咱们的医院，是不是像拉响了警报一样进入了高级警备状态？

　　刘又宁：因为这个病人很快就转走了，并没有发现这一批病人直接在我们医院传染的证据。我觉得后来我们医院里是有传染，包括医务人员也有患病，那是其他的来源。

　　主持人王晓东：和这个没有关系。

　　刘又宁：因为发热门诊，经常看病人，各种各样的，是其他的来源。一直到现在为止，我们呼吸科接触的病人，给她治病的，没有一个人被感染。

　　主持人王晓东：为什么呢？有没有什么经验和保护措施？

　　刘又宁：呼吸科大夫平时跟各种病毒打交道，是不是有一定的免疫能力。

　　主持人王晓东：免疫能力很高。

　　刘又宁：实际上我们也做了研究，我们呼吸科大夫的抗体是比普通的人高，但是远远达不到能够抵抗SARS病毒的程度。

　　主持人王晓东：我都觉得当时是不是因为那种精神或者那种职业的习惯让你们好像穿上了一身护身符一样。

　　刘又宁：实际上也不是那样，因为抢救SARS病人倒下的，甚至于失去生命的医护人员还不少

　　主持人王晓东：有哪些您心里印象非常深刻的人。

　　刘又宁：我知道我们北京有9位医务人员在2003年抗击SARS的过程中先后去世。

　　主持人王晓东：有没有和您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或者是同事？

　　刘又宁：比如北京医院、北京人民医院有两位，住在地坛医院，我有几次参加他的会诊，帮助他出治病的治疗方案。因为医务人员，因为他工作的情况， 特别是早期防护条件不严密，被传染是不可避免的。到了地坛医院，当时的医疗条件也非常简陋，不是很完善，不像现在这样。给我印象最深的倒不是病人，是在地 坛医院工作的护士。为什么那些护士我印象最深呢？因为护士需要隔离，他在工作期间尽量避免上卫生间，所以他们不喝水，怕上卫生间的时候污染，隔离服要脱 掉，避免上卫生间就不喝水。第二，不喝水总是要排泄，所以好多护士就把老百姓说的尿不湿垫在内衣里边，这么挺着来值班。我也知道当时地坛医院没有电梯，重 病人需要吸氧气，大的钢瓶很大、很重，都要靠这些护士们搬来搬去，当时我的想法，这些护士跟我的女儿年龄差不多，她们要冒着这么大风险，吃这么大的苦，所 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主持人王晓东：当时说到这个的时候，我都感觉到这群白衣天使简直太可敬了，真的当时对于抗击非典一线的医护人员都被大家称之为英雄。

　　刘又宁：再一个印象最深得是有一个武警总医院的医生叫李晓红，她当时步道30岁，但是她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

　　刘又宁：但是怀孕的情况下她还主动要求参加抗击非典的斗争。

　　主持人王晓东：是她主动要求的。

　　刘又宁：主动请缨。最后很不幸，她和腹中没有谋面的胎儿一起去世了。当时我记得是在科技礼堂，由科协举办了一个表彰大会，表彰李晓红大夫。在表彰大会的当时，她的爱人上台发言，发言说了不几句，全场一片抽泣，痛哭流涕。

　　主持人王晓东：当时您在现场？

　　刘又宁：对。知道自己会有危险，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以及胎儿，但是她知道我既然做医生，从事这个职业，我的天职就是要做这件事。

　　主持人王晓东：医生的天职和自己在腹中未曾谋面的胎儿一块儿离开这个美丽的人间。

　　刘又宁：这可能是对我印象特别深的两件事。

　　主持人王晓东：我觉得此刻您可能心情又回到了十年前。

　　刘又宁：是。

　　主持人王晓东：一起去感受那种又是像在战斗的战场上一样。

　　又宁：十年前的今天，北京的紧张气氛，大家怎么形容呢？好像是绷紧了弦，非常紧张，坐公交、地铁大家都不太讲话。心里想你是不是病人，会不会传染我。

　　主持人王晓东：你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刘又宁：我当然有，有一次我出去自己打的回来，打出租车，回到301医院。因为大家知道301医院有病人，下车的时候，拉我的那个师傅说了一句话，他说我知道你是301医院的我就不拉你。

　　主持人王晓东：当时您怎么想的？

　　刘又宁：我觉得并不奇怪，很正常，因为需要隔离，需要这样，因为我也有携带病毒的机会，我自己也要注意，并不奇怪。

　　主持人王晓东：反过来如果一生都这样想，你是SARS患者、病例，我就不接诊你，那不就没有人治病了？

　　刘又宁：那没办法，因为我从事这个职业，医生应该是在社会上被尊敬的职业。我在日本学习过比较长的时间。日本只有两种职业的人可以被称为先生， 一个是教师，一个是医生。你哪怕总理大臣、国家领导人，只能称为什么君、什么商，不配称为先生。既然社会都把你摆在那么高的地位，你有什么理由不好好为人 民的健康服务呢？我觉得是这样的。

　　主持人王晓东：好像是为了这份尊敬，也为了这份职业，我们甘于忍受着所有人可能存在的危险，去努力践行这个职业的特点或者这个职业的身份、特点、义务。

　　刘又宁：你干这一行就要尽忠职守，尤其我们是军人，要求得更严格。比如小汤山医院成立了，需要医生去，我当时还任我们科的科主任。大家不是推 脱，都争先恐后。有的和他根本关系不大都抢着去。所以，我非常感动，感动的原因是不用为难我，用不着我指派，再就是大家奋不顾身的精神对我也是一个鞭策。

　　主持人王晓东：我觉得您把我的记忆和情感都给调动起来了。

　　刘又宁：当时不仅医生本人，医生的家庭也是面临着巨大的压力。所有的医生都是这样，比如家里丈夫是医生，妻子整天是为他担心的。他今天去看病人，明天是不是就会被隔离了。

　　主持人王晓东：还能不能回来。

　　刘又宁：当时作为非典的病人一隔离那是非常恐怖的，大家都觉得是否能回来了。我当时也面临这个问题，好在我爱人是搞药的，她也是懂医。

　　主持人王晓东：是这个行业内的。

　　刘又宁：知道医生应该做这件事。虽然我算资历比较高的大夫，又是专家组的组长，我当时不仅在我们医院，我去好多医院现场看病人。我爱人从来都不 阻拦我，她只不过去之前让我加小心，隔离，回来又亲自监督你洗手、换衣服。我的女儿当时也刚结婚，本来是和我们住在一起，但是因为我传染的机会比较大，她 自己的房子装修还没有太好，那些有害气体还没有散去，我们就把她赶走了，到那儿去住，比在我们这儿住安全一些。

　　主持人王晓东：为了安全。

　　刘又宁：是。

　　主持人王晓东：刚才您回忆这段经历的时候，您说有的时候要跟领导汇报。我听说您曾经做了一件自己非常得意的“错”事。

　　刘又宁：是的，我们解放军总医院301医院有29名医护人员先后因为抢救SARS病人被感染。被感染，按照当时的要求，确诊以后必须收到指定医 院，这是对的，因为大局管理，一定要这么做，不应该留在我们医院里边治。但是考虑到是本院病人，比较重，自己来治疗、自己来抢救总是好一点。所以，我在技 术上就做了一个处理，把他们作为疑诊病人，这29个比较重的，我们都没有给她诊断，就留着我们医院里自己来治疗。最重的两个病人，每一张处方、每一滴药都 是我亲自决定的，不是说我比别人高明，我是觉得这两个病人并不比我其他看的重病人要轻，但是最后还是保住了生命。

　　主持人王晓东：他们都康复了？

　　刘又宁：康复了。

　　主持人王晓东：这方面有没有相关可以分享的防治经验？

　　刘又宁：已经写到诊疗方案上，可能各位网友不是学医的，但是我们觉得已经是有经验可总结。我甚至妄自菲薄的吹牛，把SARS交给我治，想死都不 容易，说明我已经有一定的经验，有一定的把握，并不是像大家说得那么可怕，病死率那么高。实际上治得不好跟治得好的单位差别还是比较大的。国际上比如加拿 大平均病死率10%以上，但是我们广州有的医院治得好的不到5%。所以，给我的感觉，只要你处理得当，并不是那么危险的。

　　主持人王晓东：是把握一个治疗方案的问题还是什么？

　　刘又宁：关键的是吸氧气、氧疗，还要补上呼吸机，这在我们国家用的很普遍，主要是这两条救了病人的生命。最后我们也总结起来，跟其他传染病不一 样，SARS病人如果有肾损伤、呼吸衰竭的时候，合适剂量的肾上腺皮质激素是有效的，我们把这个也总结出来了。跟SARS怎么治疗相比，可能各位网友更担 心SARS会不会再来，可能会有这么一个担心。
主持人：对，因为时隔十年，整个呼吸领域肯定经历十年突飞猛进的发展，再次回顾，首先大家会担心SARS还会再回来吗？

　　刘又宁：是，可能我估计大家很关心这个问题。最后我要说，虽然我们治了好多SARS的病人，到现在SARS并不是完全清楚。有我们清楚的地方，也有我们不清楚的地方。不清楚的地方，比如最关键的，SARS病毒到底来自哪里。

　　主持人王晓东：十年前突然的爆发是偶然吗？

　　刘又宁：突然的爆发、突然的消失，不符合传染病的规律，当成特例来看。到目前为止我本人不担心SARS的再来。

　　主持人王晓东：假如再来您害怕吗？
刘又宁：再来也不害怕，因为我们有经验了，我们诊断也不害怕了，如果早期尽早采取隔离的措施，我们也知道怎么治了，我们并没有什么恐惧感。

　　刘又宁：你还要工作，还要生活，当然最好你是待在室内不外出，室内也比较封闭，空气又比较清洁，问题就解决了。但是你必须外出怎么办？最好戴口 罩。戴所谓N90口罩，能滤过病毒的那一种。但是有的人戴了以后又觉得呼吸比较困难，憋气，这也是问题。再一个就是说，这种空气我们外出都尽量减少，就不 要在室外运动，运动以后呼吸要增多，你每分钟进出肺的空气就要增多。

　　主持人王晓东：换气量增大。

　　刘又宁：国际马拉松曾经在北京举行，正赶上空气不好，对运动员的危害是非常大的。有的职业最好避免，举例子，比如交通警察，我非常同情他们。我 自己乘车在天安门路过，雾霾的天气非常严重，甚至于PM2.5超过700。在天安门指挥交通的警察还镇定自若，镇定自若精神是可嘉的，但是应该给他们必要 的防护，他们太危险了，站在路旁，尾气在那儿。不要说交通警察在天安门戴了口罩就是对首都形象有毁坏。相反，如果你不戴口罩才是对首都形象的毁坏，不关心 他们的健康，这是以人为本表现的一种。

　　主持人王晓东：没错。

　　刘又宁：当然医生跟从事各个行业的人都一样，他也是普通的人，他也要养家糊口，他需要吃喝睡。但医生这个职业，我个人认为，只要你从事这个职业，你就应该自觉地提高你自己的道德标准。因为患者把健康、生命交给你。

　　主持人王晓东：要有自律。

　　刘又宁：你一定要每天如履薄冰、如临深渊那样，拿你的全部精力来治你的病人。十年前的SARS也反映出另一个事实，这是我的看法，我们国家的医 务人员这支队伍是可靠的，是优秀的，否则为什么他会不顾自己的死活在第一线抢救病人？我也看到新闻的报道，咱们不说地方，说SARS流行起来医生先跑了。 明明知道那么大的危险，实际上我们也在SARS的一线倒下了好多病人。所以，医患关系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我也想十年到了，当时我们的口号是“众志成城抗击 SARS”，不管你患者是病人，大家拧成一股绳，今天还需要这种精神。 不要把一些职业团体的矛盾激化，因为医生也是普通的人，社会上存在的缺点他也有。但是我并不认为医生是一个更坏的群体，绝大多数医生是很有良心，很有自我 医生精神。希望我们要正确对待这个问题，有些问题并不在于我们的医生，是我们的医学制度、社会还不够完善。不要把这些矛盾转嫁到医护人员身上，可能这是我 认为SARS需要总结的第二个。
一个是透明化，一个是怎么对待医患关系。

　　主持人王晓东：就是说所有的人在看待医生这个群体的时候，千万不要过分的片面化、激化。

　　刘又宁：医生也有患病的时候，也有变成病人的时候，他也知道我生了病以后不方便。虽然我是医院的大夫，对我照顾得很好。但是一旦我得了病了，我也觉得有不方便之处。所以，反过来医生也得理解患者的不方便。

　　主持人王晓东：相互理解。

　　刘又宁：对。

　　主持人王晓东：不要片面给他加太多的东西。

　　刘又宁：是。现在一些舆论的宣传就非常好，非常合理。以前有一些舆论是不合理的、不公平的。
举一个例子，现在我们说要成立一笔急救资 金，假如病人得了急病了，到医院里，他可以先不付钱。先不付钱是应该的，但是最终这笔钱由谁付？社会上需要解决。如果一味地由医院来付，最后医院也承担不 了。我记得解放军总医院前期有过这么一种情况，一出了交通事故，警察都知道送301医院。为什么？301医院可以不挂号，不交钱，先看病。如果所有的人都 这样送，那医院要破产。所以，有些问题并不是医生本人没有同情心，是你社会制度不完善，这一定要搞清楚。很多年以前，我记得有一个节目，也是中央电视台 CCTV讲乌鲁木齐一个民工的孩子不幸烧伤了，烧伤以后，前两年医院都没收他，没收的原因，烧伤病人是巨额的花销，民工的办法最后是没有办法付这笔钱。最 后有一家军队的医院收了，因为在乌鲁木齐，那个孩子死在那家军队医院了。最后一个律师告状，把收容这个病人的那家医院告进去了。这件事明显是社会上的不 足，如果民工的孩子烧伤了，我们有一笔救助基金，各个医院都会收他。我可以做好事，我可以不收，将来再不行给我，一件两件可以，多了以后医生的工资怎么 开？医院的生计怎么维持？所以，以前的这种不公平太多了，医生们默默地承受不蒙之冤太多了。

　　主持人王晓东：为您鸣不平。其实您这样说我们也特别理解，随着社会不断进步的同时，可能我们其它制度也会完善上来，也会进一步对无论是医护这个群体还是医患关系的推动都会有很大的作用。

　　主持人王晓东：提到非典，您最想说的话是什么？

　　刘又宁：最想说的话，非典是一场灾难，但是它推动了社会的进步。

　　主持人王晓东：刘教授，今天的聊天对我内心有很多收获，在聊天结束过程当中，在提到非典的时候，您还有什么话？

　　刘又宁：非典这场灾难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珍重自己的生活，珍重自己的健康，我们永远快快乐乐的、健康的活在人间。

　　主持人王晓东：感谢刘教授对我们对于非典记忆的分享、回忆。回忆或者记忆是人类一个最特殊的一种功能，同样非典是一段记忆也是一段历史。然而历 史中肯定有伤痛，也有感同，它仿佛记录着我们这种伤痛那时候的容颜，也同时会记录下每一个感动的瞬间。我觉得在所有回忆过程中最重要的不是去回味当时是怎 么怎么样，而是应该去深入地体会那一段记忆之后带给我们内心最大的东西，那种价值，正如刘教授所说，非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推动了整个社会的进步，它让我们 无论是媒体还是各种公开更加透明化，这个时候我们也期待大家像刘教授的祝福一样，祝福大家更加健康、更加快乐、呼吸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