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沃斯夜话:张力奋杨燕青畅谈WEF变与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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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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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3年01月24日14:04 来源:新浪财经

所属专辑:2013冬季达沃斯

简介:

  世界经济论坛2013年年会(即第43届达沃斯论坛)在当地时间23日在瑞士东部小镇达沃斯开幕。本届达沃斯论坛将围绕 “为持久发展注入活力”的主题,为2013年的世界经济寻找方向。在达沃斯论坛现场。新浪财经与FT中文网联合推出特别节目“达沃斯夜话”。FT中文网总编辑张力奋与第一财经日报副总编辑杨燕青做客,畅聊达沃斯的变与不变。

  以下为对话实录:

  主持人权静: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由新浪财经和FT中文网联合为您带来的达沃斯夜话节目,我们在瑞士达沃斯的现场为您带来报导。我是新浪财经的主持人权静,我右手边这位也是本期节目特邀嘉宾主持,FT中文网的总编辑张力奋老师力奋你好。

  张力奋:权静你好。

  主持人权静:我们今天特别邀请到的嘉宾是来自第一财经日报的副总编辑杨燕青女士,也欢迎您燕青姐。

  杨燕青:谢谢。

  主持人权静:我们今天是达沃斯论坛第一天的议程,也跟大家聊聊今天最大的亮点和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首先我们大家都特别好奇说,看今年达沃斯又召开了这么多嘉宾,从中国来参会。今年中国受到重视程度怎么样,大家对中国的关注程度怎么样,中国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两位怎么看这个问题呢?

  张力奋:这个燕青先说吧。

  杨燕青:因为你是要讲中国。

  张力奋:你先说。

  主持人权静:这样我们来个试分题吧,就是你们觉得中国今年是相对是主角还是配角你们的选择是什么?

  杨燕青:这个问题是一个正确和不正确的问题,所以不能直接来回答,中国我个人感受,中国一直是被全球特别重视。但是重视到什么程度,会有一些微妙的不同,我个人感觉今年中国受到重视的程度是非常高,而且不止是说大家关注中国这样一个产生的效果和影响,对全球的影响,溢出效应,而且把讨论中国的话题放到非常核心的位置上。因为今天是第一天会议,今天第一天会议的第一个议程就是关于中国的,所以一翻开会议手册第一个就是中国的,所以这个是在达沃斯历史上没有过的。

  主持人权静:这个有意义吗?这个我也听到过,说这个就是随机排列,而且并不是说最前面那个是最重要。

  张力奋:我倒是觉得,我觉得燕青分析有她的道理,但是我的看法跟她稍微有点不一样。我是觉得就是特别是在08、09的全球经济危机以后,过去几年的话,中国在达沃斯虽然领导人来的不多,但一直是一种明星姿态。我是觉得今年好像开始以比较平常心来看中国了。比如说中国的经济目前有所下滑,前几年大家都把中国看作是整个全球经济的一个拯救者。今年我看大家在谈中国议题的时候,开始有一种平常心。因为欧洲经济说老实话,半死不活。美国的情况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我今天参加的几个论坛包括参加的有一个是有关全球的安全问题,对吧。包括有另外今天下午参加的有一个也是谈中国的增长问题,大家开始把中国看作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一个问题来讨论,而不像前几年仅仅是把她看作是全球增长源的一个好消息。我有这么一个感觉,现在对中国开始感情比较纠结复杂起来。

  杨燕青:我觉得这个话就特别好,就是说大家来看中国是恰如其分的,而且是把你放在跟你的经济总量相当这样一个水准看中国。以前从来没有过把中国放在第一个,这个虽然不是具有重大意义,但毕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安排。

  主持人权静:把中国当成话题。

  主持人权静: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是比往年增加了。

  杨燕青:这个是和中国的这种地位是相称的,大家来看中国也是刚才张老师讲的那个角色是用比较符合中国情况的这样一个恰如其分的一个方式来讲中国,来看中国。这应该是一件好事。

  主持人权静:今年我们注意到,其实官方中国的高级别的首脑其实不多。因为前几年都是总理或者副总理这样。好像没有特别大的官员。

  张力奋:我写了条微博,我说这两天施瓦格先生肯定是心里面比较纠结,因为去年其实他是克服了很多很多困难,做了大的调整,尽可能把今年的会结合以后的会期,都跟中国的春节能够错开。当然希望中国领导人,能够以一种常态即便不是最高领导人,当然是有一定级别的领导人,也能够来参加这个达沃斯。但今年显然中国最高的一个官员的话,也就是副部级的官员,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的话我觉得,我们都是做媒体的也都会做一些大的会议,当然希望对全球最有影响力最有话语权的领导人能够出席。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觉得可能还是觉得有点失望。

  主持人权静:有点失望。我们大胆揣测一下。

  杨燕青:但是我在想,你也是要问为什么。

  主持人权静:为什么中国总理副总理这些高官为什么不来了呢?

  杨燕青:他讲了两点,第一点就是说虽然和春节错开,但毕竟还是很接近。

  主持人权静:但这个我可以提出一个反例,因为我已经是第五年来参加了,曾经有两年我是大年初一上的飞机,但那两年都是有总理参加的,其实我觉得跟春节他们真的要不参加,我觉得跟春节关系不是特别大。

  杨燕青:就是说有一定的关系,不是决定性的。第二个国外媒体大家分析他们说,中国可能是想更加突出中国自己的夏季达沃斯。所以这也许是一个角度。

  张力奋:对。这个问题可能找个机会等是施瓦格先生稍微空一些我们问他一下,我自己觉得燕青刚才提到的中国有了自己的夏季达沃斯,这个感觉是会有的,已经家里有这样一个东西的话,我何必要舍近求远对吧。包括一些领导人对达沃斯,说老实话达沃斯这个地方,部长级官员做的很差的事情也是非常非常多的,另外我在想,其实有两个国家,一个是中国一个是美国,他们对达沃斯的重视程度是比较有意思。几乎没有美国总统,达沃斯今年43年了,大家如果看一下资料的话就是说。

  杨燕青:今年最大的代表团是美国的代表团。

  张力奋:对。美国的代表团人数是不少,但是就是说他的领导人出席,以往正副部长国务卿已经非常高了,所以是不是中国有一种心态觉得说,自己虽然不是老大,哪怕是第二的话,就是在这个问题上他们还是希望跟美国有一种对等的,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心态咱不知道。

  主持人权静:我来说一个我的揣测,容我大胆揣测一下,因为我觉得像刚才力奋老师说的在08、09年包括10年尤其金融危机发生之后,中国是非常高姿态的一个角色,尤其中国钱也比较多,也比较的财大气粗。显得我们是负责任的大国,我们是来承担责任的,我们是来提供解决方案的。这两年是不是相对来说中国自己经济也遇到很大问题,没有办法再以这种比较高的姿态来出现,所以干脆我不能很高姿态的讲话我干脆就不讲了。

  杨燕青:中国我的感觉是总体而言是比较均衡的在每年的大致的处理上,因为每年差不多这样的级别这样的这么多人这样的水准。这里面可能还有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中国的部级以上的领导,包括副部级每年能出国的机会,据说只有1-2次。而且每次如果要出的话都是要国务院批的,这样如果你来这里了就占用了一次比较宝贵的机会,当然可以说这个机会确实比较重要。但是路上要花那么多的时间,1月份可能大家在春节前事情也特别多,这个里面从现实的角度来说中国的官员来的少了,可能也是一个原因。另外还有一点,因为我有中国一些类似部长级的领导跟他们交流过,这个冬季达沃斯平台很好你为什么不来。他说我似乎不一定要去,因为这些人都会到中国来我都会见得到,而且如果是说我比如说是某一个领域的专业的官员,我在其它一些场合,比如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这种场合我也能遇到所有我要遇到的人。我没有必要一定要在这个时间一定要到这里来,这个背后原因可能有很多,不见得一个简单原因可以总结。

  张力奋:我倒是觉得来和不来,来也不用过渡解读,不来我觉得其实中国也有她的道理。我自己的感觉,中国人挺喜欢开会的,既然开这个会,我是觉得像这样的机构,对每一个领导人到达沃斯来讲,都是麻烦太多的一个旅行。这次来的将近50个国家,每一个领导人都会碰到相同的问题,不管是保安也好警卫也好,包括床睡不睡的舒服都会碰到。但我在想一个问题就是说,中国现在如果是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特别我觉得像这样的场合,我是觉得能来最好来,我觉得对中国利益本身来说不会有损害。尤其燕青刚才讲,虽然中国财大气粗了地位也很高,就算前几年四年前大家记得吧,中非高峰论坛将近50个国家的非洲领导人,我记得很清楚在人民大会堂排着队和中国领导人握手。我是觉得这当然是中国一种影响力的体现,但该出来的时候还得要出来,我觉得这可能是一种国与国之间。其实中国在70年代60年代,当时作为不结盟国家一个很主要国家的时候,他们是非常知道领导人是非常注重,跟小国跟穷国,跟世界各个州的国家之间的交流和联系的。

  主持人权静:说到这个问题,我特别想跟两位分享一个,前两年我们讨论特别多的一个感受。也就是说我听到很多外国的嘉宾朋友们,他们在说到一个对中国代表团的印象的时候,他们有一个特别统一的印象说,全部穿着黑色的制服,然后都是跟着政府一起的代表团,领导来了都跟着一起来,领导走了也跟着一起走。统一行动,也不跟别的国家的参会者交流,基本上领导结束了他们就跟着统一走了。好像就是陪领导来的,好像跟当地没有更多的交流的机会。所以大家前几年对于中国代表团的印象。

  张力奋:燕青跟官员接触比较多。

  主持人权静:不知道这两年是不是有所改善,大家的这种感受?

  杨燕青:我在想因为中国并没有统一官方组成的代表团,是有一些官员他可能会有一些工作人员陪同一起来,他们因为有某些需要,因为保安的需要或者说习惯的需要,大致上一种模式,这样的模式不止中国代表团是这样,我们来看国家货币基金组织的总裁,他走过来的时候也是一团随在后面,基本上这样一种态势。如果是说他是一个政要,这个基本上也是比较正常的。来自中国的参会代表,除了官员之外,像我觉得更多的是学者,比如说中欧每年都会有需要学者过来,清华李稻葵教授也来的比较多,今年樊纲老师也过来了。以前余永定包括何帆老师他们都来过。这样的话学者实际上是很大的一部分,他们相对而言交流的非常活跃。另外,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商界,你会看到商界有很多商界领袖,非常善于运用这个平台,跟大家的交流也是挺多的,所以中国就是说并不是一个简单画一的只有一种形象,中国也是一个多元的形象,而且这个形象更多跟全球化的色调融合在一起的。

  主持人权静:燕青你觉得在中国政府的层面,在利用达沃斯这个平台去对外宣传中国政府的形象的时候,你觉得做的怎么样?

  杨燕青:我总体而言。

  主持人权静:有没有其他国家可以做一些类比,比如别人做的比较好的地方,中国可以有所借鉴的?

  杨燕青:总体而言好像中国政府应该没有充分利用可以利用的或者是说可以在这个平台上发出一些声音的这样一个机会。我想首先是亚洲的文化可能会比较内敛,亚洲的文化毕竟和欧洲和美国的文化不太一样,所以不是特别外向愿意去表达交流。但是这个里面我们如果去看看日本,日本你会发现日本的参会代表,我就不具体说谁,你会看到他在无论在发布会里面,他的表现也相对比较拘谨相对比较亚洲。但是他很愿意把自己表达出来,原因去参与讨论,而且表达自己不管是代表日本官方的,还是日本化的或者独特的一个视角。中国在这个角度上,确实第一应该比日本发出更大的声音。比如说今年大家都会讨论或者大家不断提到说,和中国和日本这两个国家关系未来怎么相处,大家会讨论这个问题,比如说日本会找机会发出声音,中国是不是也应当在恰当的场合也发出一些声音,甚至是说去寻找一些解决问题的方案,我觉得日本我觉得是要看的。比如在其它的世界组织里面比如说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里边,日本也经常比较主动的去发出声音。所以我觉得在这个方面,中国第一要看日本,要比日本声音更大,至少要发出同样的声音。第二个我觉得比较有趣的一点看小国。今天非常有意思,我今天参加了和计划参加但是没有参加成若干个新闻发布会,都是小国来发起的新闻发布会。比如说哥斯达黎加的总统和它的一个部长,今天上午有一个小范围的媒体见面会。你会发现他们小国的人都非常的积极主动,然后非常的习惯,而且非常喜欢非常主动的来利用这个平台,然后来表达自己。当然他里面会有商业的考虑会有方方面面的考虑,政治的一些诉求,但是他们会很习惯的而且可能比较自如的运用这个平台,我觉得在这个意义上就是说,中国作为一个大国,我们虽然不见得多么的高调,因为毕竟这是欧洲的一个会,相对而言我们可以和美国采用大致一样的权重。但是我觉得这个平台完全可以更好的运用,替中国发挥更大的作用,发出中国的声音。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是,由于中国因为是亚洲的文化不是特别善于表达自己,而且整个价值观和西方的思维方式也会不一样大家有时会有一些误会,像这个平台是一个比较好的,第一是消除误会,第二是表达自己,第三是解决问题寻求共识,所以我觉得这个还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中国应该充分利用,不用的话很可惜。

  主持人权静:其实说到这点,力奋老师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我一样类似的感受,我觉得作为一个从中国来的媒体来讲,我们想采访到从中国来参会的官员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你更不要说其他国家的媒体来采访,来自中国参会的官员,本国的媒体机会都非常少。是不是因为中国的官员说话还是比较谨慎,也知道要去表达,他可能不敢随便去说一些话,会有这样的因素吗?

  张力奋:对。这个我想大家都是这样,不管在国内也好还是在国外也好,但我自己感觉,我自己跟中国官员的接触,一般情况下他们到了一个国际场合的话,相对来说会更轻松一些。

  主持人权静:更轻松一些。

  张力奋:对吧。尤其像在达沃斯这样一个地方,冰天雪地,也没地方可去,这五天的话你呆在这,这五天当中可能你跟他的碰面,不少于10次20次,一会儿碰到一次。他也需要跟人家聊天,我觉得你问的问题,只要不是特别敏感的话,或者涉及国家机密的话,我觉得就是在达沃斯这样的一个场合,相对来说还是能跟官员能够有比较对等的这样一种交流。你觉得怎么样?

  杨燕青:我觉得交流的机会挺多的,你会碰见说两句这种机会还是挺多的。但是你要去我们正兒巴经做一个专访,讲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这种机会毕竟还是不多。这个原因我倒觉得不见得完全是你讲的,原因可能他们日程排的特别满。因为今年是易纲副行长来,而且我还去问了央行的同事,能不能到时候找个机会做个采访,大家说议程排的非常非常满,我相信这不是托辞。因为确实来一趟因为这边所有的人都来了,你既然来了,大家肯定要见中国的官员,中国的官员也要去见他的同行。所以日程安排的会非常的满,这个毕竟因为国外的官员来的多,每年都来,他可能不需要见那么多。但是我们中国的官员不是年年都来,一般来说可能每年来的人都不一样,所以他来一次,可能从他比较勤奋的角度要充分利用,可能要见很多人,这个也是一个考虑的原因。

  主持人权静:但不管怎么说,多参加达沃斯论坛,对促进整个中国,尤其是官方层面跟世界的交流还是非常有好处的。

  张力奋:我觉得提一提,刚才燕青提到今年中美关系比较敏感的议题,我觉得达沃斯这个地方,自己搞的活动跟别人搞的活动是不一样的。就是你把别人请到家里来请一顿饭,别人说的话跟在一个第三方的地方是不一样的。

  杨燕青:对。是的。这点特别重要。

  张力奋:一般来说我如果请燕青到我们家来的话,燕青基本上说好话比较多。

  杨燕青:我肯定说好话。

  张力奋:所以我们在想,在夏季达沃斯,不管是在大连还是在天津。实质的讨论中国问题,大家都爱面子,中国的东道主又非常好客,各个方面都安排的,好好接待,条件肯定是比达沃斯要好。

  主持人权静:好多了。

  张力奋:我以前很少参加中国的夏季达沃斯,最近参加了两次以后,我就有一个感觉,我就觉得这不是一个讨论中国问题的地方,对方你即便让他讨论,他也不敢非常真实,他觉得没有这样一个环境。我觉得冬季达沃斯的一个好处,我自己觉得我因为当然身份是,我们是比较自由的作为记者。我是觉得你如果要衡量你作为一个国家,在一个全球的一个地位,我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一个量表。因为这个国家你讲的残酷一点,是很残酷的地方。今年我就注意到,过去两年当中日本几乎已经在这个议程里边,几乎已经消失了。

  杨燕青:今年又出现了。

  张力奋:今年又出现了,但是整体而言,日本的影响力在过去的两三年至少在冬季达沃斯这样的一个环境当中的话,我认为如果我们做一个研究的话你可以看到,它的影响力下滑很快,可以从日本的领导人到达沃斯以后,参会人的规模,根据刚才我们看到意大利总理整个一千多人的场次基本上是坐满的,对吧。每个人到底是最后决定我到底想如何花这一个小时,没有领导人说权静你今天这个会一定得参加是吧。

  主持人权静:大家用脚投票。

  张力奋:从中又可以看到一个国家,这个国家是不是关注你,这个两千多人,一千六百个商界领导人,将近200多位政府部长,50多位政府的领导人,就是说他们如何看世界,其实可以在这个半公里平方不到的一个很小的地方,可以通过很多很多细节来看出来。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的话,我还是觉得很多领导人为什么他会冒着有的飞10几个小时,20个小时到这里来,他还是想看看世界到底如何看我。在世界的心目当中,我现在是不是很重要。所以昨天有个日本的记者在参加一个全球防卫的一个分论坛以后,他最后就很急,因为六个(23:00)从头到尾一个多小时,没有提及日本,他最后就提出了,说你们今天提的问题里面,其实都跟日本有一定的关系,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日本人在上面,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提出有关日本的问题。所以我是能够理解,他作为一个记者的话,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因为他觉得。

  主持人权静:他的国家没受到重视。

  张力奋:我不知道燕青你是不是觉得,达沃斯有这样一个特殊这样一种功能。

  杨燕青:对,我觉得张老师观点谈的特别到位,确实是世界经济论坛还是非常有经验,而且这些话题会选的特别好,这些话题通常来说一定是和全球经济大的格局有关,一定和business有关,一定和热点有关。一定和难题有关,一定和风险有关,一定和最重要的事情有关。所以当你对全球贡献,你对全球有影响大家就讨论你。当然如果你在全球中,你的地位相对而言你的经济总量相对比较大,但是你没有什么变动,你对全球没有太大的影响,慢慢你就不是那么…。所以这里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去看全球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这样一个测试仪或者说一个辨别的一个好的平台。

  张力奋:是量表。

  杨燕青:对。是量表。是应该中国领导我到这边来的话,可以有更多新的感受。

  主持人权静:刚才说了这么多咱们相对严肃宏观的话题,还有没有今天比较好玩的事情你们观察到的?

  杨燕青:我觉得很有趣,我们又是做财经的报纸,基本上我们老是说一些比较严肃的话题,中国我们大家思维方式经常会有思维定式,比如说我们觉得经济增长是很重要对吧,然后我们觉得(24:53)当然也很重要,就觉得其它的一些话题通常我从我自己的角度我以前关注,而且我不是特别有趣。今天晚上我们知道,IMF总裁女士她也花了很大的篇幅讲妇女问题,她的结论是说我们有很多报告显示,如果是妇女这样一个地位得到提高,整个对经济增长贡献是可以达到几个百分点以上,所以她是有经济学的基础。所以你会觉得在这个地方,本来不是那么相关的话题变得很相关,这就是一种全球化的视野,因为全球化的视野会讲的比较公平,你要去讲每个人要有机会,然后用最好的方式让每个人的生活状况所有的经济状况得到更好的体现。这是一种全球更加公平的一个价值观,这个也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促进我们的思维有所改变。

  主持人权静:所以它虽然叫做世界经济论坛,但是它还是有很多多元化的视角,从很多不同的角度来思考这个世界的变化。

  杨燕青:没错。

  主持人权静:力奋老师有看到什么有意思的现象跟我们讲讲?

  张力奋:我今天就是觉得很累,所以我倒是觉得因为每次看到施瓦格先生,我每次来到达沃斯有一点我觉得说,43年对吧我开句玩笑讲,他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几乎他所到之处,他受到的是准国家领导人的待遇。

  主持人权静:对。没错。

  张力奋:我这次看了一下,不管是有商界的有政界的,有宗教领导。有NGO非政府组织,有学界的,有工会的领导人。他几乎把整个世界经济运行当中的一些最重要的角色的人,他都能够请到一起,能够让他们探讨一些人类的社会和经济发展所面临一些共同的问题。这个我觉得其实我认为是蛮了不起的事情。虽然很多人对达沃斯有很多的,昨天我看了一下,一些中国的网友对达沃斯的一些批评,有些非常激烈,就是说这也就是一些富人骗钱的地方,显然他们对达沃斯一个是不了解。另外对这样一个机构,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不喜欢,有的人觉得对这个东西有一些偏见也很自然,也有些人就是觉得说我就是不喜欢达沃斯,因为达沃斯这个地方我觉得(28:43)这我觉得也可以,这个世界非常多元,你不喜欢夏季的可以去冬季对吧,不喜欢这个你可以去博鳌。其实一个事情,我觉得它之所以能够43年以后,还能够把这样的一个平台能够做下去的话,其实在这个里面,它就是可以看到一些大家共同期待的一些东西。我有一个同事参加达沃斯的这个活动已经将近40年。

  主持人权静:哇!FT的。

  张力奋:有FT的一个老同事,我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个东西说实话,我可能不是一个冬天的这种,我就很怕冷,每次来的时候总觉得说要不要再去。但来了以后。

  张力奋:您说到这个,我也想作为我们今天节目总结性的问题,究竟这个冬季达沃斯的魅力在哪儿,在你们看来。其实两位作为资深的媒体领袖,全世界各地的论坛应该去过很多很多,你们觉得冬季达沃斯,如果在里边有独特性的话,它的独特之处在哪?在你们看来它最大的魅力到底是什么?作为我们今天的总结。

  张力奋:燕青。

  杨燕青:这个倒不一定说是魅力或者是什么,我是觉得有两点印象挺深刻。除了这两点之外可能还有其它的点。第一个是它的会办的很用心,因为我们中国有非常多的会我们自己也办很多的会,所以你们会觉得办会没什么了不起的,就会很简单。他这边的会你会发现有各种各样会议安排,我举非常小的一个例子,我今天下午参加一个特别有趣的讨论全球量化宽松。那么这个话题本身是特别专业的一个话题,讨论的人很专业,问题也很专业,非常深入。我们不讨论具体问题,但我想讲一下它的。最开始他让所有的人投票,然后说QE量化宽松的政策是它短期的好处大于长期的坏处,然后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因为非常有趣的60%的人选说我同意,短期的好处大于长期的坏处。40%的人不同意,他们又把四个分成了两组,那么其中两个是支持这个短期的好处大于长期的坏处。另外两个是反对,完了之后让大家再投一次票。最后非常有趣的结果,投完票之后,支持这个观点的人上升到了62%,然后反对这个人下降到38%。你会看到整个过程特别有趣。它不仅讨论的特别好,而且特别深入,所以你来这边你觉得你真的学到一些什么东西,不是我哗啦哗啦看到这边有很多人,哗啦哗啦我参加一些活动,你真的学到了你(31:40)这个对我自己印象挺深刻的,你总会学到新东西。第二点,我们作为媒体我们自己,我们自己要干活的,这边最大的好处就是,你在这边可以特别的具有生产力。特别(31:54)你基本上是为你前面做充分的准备,当然你在现场也会比较灵活,我去年来的时候我没有做太多准备,所以我现场抓人,我大概做了其它的采访,今年我们准备相对比较充分,大概提前好几个月开始约人,我们一下子约到了,因为我们今年重点想做中央银行家,一下子约到好多中央银行家。你会发现他们全都来这里了,而且因为在这边整个日程会时间比较长,大家总会有一个空隙接受采访。不像我们在世界银行和国家货币基金组织这个,因为它很短所有人都很忙,他们没有时间接受采访在那边,在这边会有时间接受采访。所以我觉得对我们记者来说,这还是个最好的平台,你可以见到抓住,而且约你最想约的人,而且你可以做出最多的采访,而从中获得最大的收获。这点我觉得挺不错的。

  主持人权静:燕青姐说到这个,我觉得特别想跟两位分享一下相关的故事,为什么施瓦格老先生,要把这样的一个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会,放在这么偏僻的一个小镇子上。我听到的结论就是说,因为到这之后你真的干不了别的事情,你只能困在这开会。比如我们再类比一下博鳌论坛,我们到了那样一个海边那么舒服的地方,我们真的开会我们都觉得是在浪费时光,我们就应该到海边吹吹海风游游泳,就觉得在那个地方开会好像你心思不在会议上面,好像到了这,这么偏僻要坐飞机坐大巴或者火车沿着山路一直而上,好像到了这没别的地可去,也没什么娱乐项目,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杨燕青:可以去滑雪。

  主持人权静:当然除了有的人喜欢滑雪之外。但困在这你就只能去开会或讨论。

  主持人权静:刚才力奋老师刚才说的那个,他可能不是特别实际特别有用的东西,我想跟两位分享我遇到的一个困境,也是作为媒体来说,你来报导达沃斯论坛,你终究还是要把相关的内容呈现给你的读者你的受众你的网友。但是我经常发现一个困境,在这讨论的很多问题,真的我们的老百姓关心吗,他们会觉得这跟我们的生活有什么关系呢?

  张力奋:比如说燕青这次是带了很多任务来,我这次来之前我跟我的同事说好,我说今年你们不要让我干太多的活。我每次到达沃斯里,说实话对来说,我认为最乡社的是什么呢,就是我回去带了很多问题回去,就是说你刚才所讲的这个心理定式,其实每个人的心理定式,其实都是非常顽固的,但是要把你的心理定式要打破的话,其实不容易。

  杨燕青:而且中国因为以前国际地位和现在也不一样,大家中国自己做决策时,以前不需要去看全球,但是现在的中国越来越去看全球,因为你的经济是要走向全球的,然后你的产业制造业你是要么为全球生产,要么为全球到这个地方上来给你建工厂,现在你的金融市场和全球都打通了,和全球在一起。过去我们不需要了解,特别是全球化的东西,我们不需要特别(41:07)但是今天作为一个专业人士,然后作为行业的一个…,甚至也作为我们的一个普通人,我们要关注整个气候变化,我们要关注整个人类的未来,包括中国是不是要老龄化,全球是不是老龄化,如果50%的年轻人失业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年轻人应该怎么面对未来的成长,所有这些方面,中国需要更加国际化的视角,从这个意义上,世界经济论坛会给我们提供一些不同的角度,给我们提供很好的平台,同时给我们提供大量的信息,同时也激励我们自己的思考。最后可能会给我们一些答案,当然会给我们更多的疑问,当然答案和求解疑问的过程,我觉得推动我们一直往前走,而且让我们在全球这样一个地位,和我们的经济体这样一个重量和角色,慢慢相称起来,我觉得应该好好利用这个平台。

  主持人权静:这个平台也许它讨论的很多问题,跟我们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并不是直接相关的,但是从长期的深远的角度来讲的话,其实它的影响和意义是非常巨大的。刚才跟两位讨论了这么多,可能达沃斯真正的魅力,只有你亲临这个冰天雪地的小镇去参与的时候,才能够真正的去深切的体会它,也才能得到最大深层次的思维上的提升和收获。谢谢力奋,谢谢燕青姐。也谢谢各位朋友收看我们的节目,我们明天的达沃斯夜话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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