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和中国诚信信用管理有限公司联合主办的“中国信用评级行业二十年回顾与展望国际研讨会”于9月9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5号楼举行。新浪财经视频直播本次会议。图为中诚信集团创始人、董事长毛振华(微博)演讲。

　　毛振华：这是学术界的一个论坛，也是很多人共同的认识，吴行长讲的太好太专业，她后面讲很有压力。信用评级这个行业是很年轻的行业，我也是利用这个机会跟大家汇报一下我20年对中国评级业面临最基本的问题。评级业本来是影响不大的行业，最近几年特别金融危机以来，人们对评级有了更多的关注，这个关注首先从国际上变换过来，美国的次贷危机和欧洲的主权危机。金融危机本身就是金融危机，不是评级危机，评级对金融产品进行客观的评价，在一个系统里面，整个世界金融体系里面过度的杠杆化，使得整个金融体系运作到一个高峰之后，以一个危机作为泡沫的破灭，这个泡沫破灭金融体系参与者都身处其中，这个市场很成功的发行者，中介服务机构，评级公司，当然也包括监管机构，监管机构永远指责别人，不用负责任，评级机构因为大家知道在1929年金融危机之后，全世界再发生危机都是来自于债券市场。所以这个是现代金融危机的很大特点，评级机构依托债券市场生存的。它在这个里面就尤其突出。过去评级机构一直捧到很高的神坛形象一下摔下来。对整个评级定位的一个思考，我觉得有六个方面。我做一个简单的分析，一个评级是否可有可无，信用评级如何定位，评级机构是否要认识市场反映，现行的收费模式和竞争格局是否合理，评级机构赋予国家民族的功能。

　　以前人们没有怀疑过这些问题。评级机构是否可有可无，评级机构从来没有得到主流监管机构的非常明确的监管。完全是自己起来的，是市场把评级机构捧到一个很高的地位，突然说评级机构一定要有吗，这个问题是一个问题提出来。没有评级的地方是不是一定没有问题。从我们个别数据来看，评级机构正是市场演化使它有这样一个地位。

　　中国的债券市场监管不到，我们市场分头监管的，某一个企业出现违约，都有监管部门要求，政府什么进行一个保障，中国市场没有发生不还债的行为，这样的情况下，的确对中国评级机构来看是更大的考验，要容忍这种市场性的违约。作为成熟市场，债务市场对评级投资者的保护，对信息不对称很大的保障，不同的信用级别有不同的成本利息，这个定价三方，不是双方讨价还价决定的，不是一对一的谈判，而是公开的，由评级机构作为定价的第三方是非常重要，在过去成熟市场里面认为是成功的，今天濒临危机之后，这个格局仍然没有改变。另外跟踪评级是非常必要的。大家知道每一个债务出来之后都可以到市场进行交易，债券有一个责任持续关注和跟踪这个非常重要，评级机构的作用还是不可替代的。

　　第二个问题我们如何判断评级机构的依赖程度。现在主流监管机构欧美都发表了正规的监管意见，要求降低对评级机构的依赖度，评级是整个债券市场最后的保护人。金融危机我有一个朋友在很大银行工作，他认为是评级机构的责任，市场依赖评级是否决定买卖，依赖评级给它价格，依赖评级决定购买者的成分，大家知道很多监管机构有要求，监管机构购买债券必须是什么级别以上。对整个债券市场的高度依赖，中国也是高度依赖的，买方大部分是银行。我们纳入新监管体系之后，银行风险管理上有很大进步，你在银行放的每一笔贷款，从抵押到贷款非常严格。一个商业银行卖几十亿单，看到评级报告没有担保，这个市场应该说也是在中国来讲，非常有值得关注的这么一点。所以现在三万亿的市场是非常大的市场，我们当年做不良资产储值，是1.1万亿，现在银行市场是3万亿，3万亿产品没有抵押担保，并且买家是银行。所以我觉得吸取金融危机的教训，外部评级和内部评级不能相互替代。首先你任何一个投资者你必须有内部的评估制度，最终决策是你，人家所有一切给你提供一个参考，外部评级风险防范道德防范，技术防范很重要的门槛，在整个金融体系非常重要的一个防护带，外部评级很重要，也是监管机构对各个机构监管重要参考，也是各机构内部对自己交易部门的一个验证，这个非常重要。所以我觉得评级机构的依赖度要降低，评级结构的作用并不因此降低，整个金融市场的风险在不断的扩大。

　　第三个信用评级的定位问题，评级是什么？这个人们重新来问，这个问题很值得说明，市场里面有很多中介机构，有会计师，有律师，评级只是一种。会计师和律师师发行股票债券，他们去现场他要验证，告诉人们是什么，评级机构去市场干什么，它去的时候他告诉人们说我的看法是什么，这个差别很大，这是评级机构在过去100多年来，评级机构从来没有被法律规定的一个重要原因，评级机构表明自己看法，会计师到现场必须告诉你是什么，他代表一个独立的中立的这么一个机构去做验证。美国过去认为这是基于美国宪法第一条，言论自由。这个权利不是法律赋予我的，是我自己发展起来的，评级机构听起来有点不负责任，最后什么都不是我就是说一个看法。这是评级机构在过去若干年里面一直坚持的立场。现在监管机构不接受这个，因为市场的发展，评级机构已经被推导一个客观上一个非常权威完全能够影响市场的地位。尽管美国的监管从来没有给过评级机构的监管证，只有少数机构对它所购买的债券有要求，没有做整个市场的认证，没有做技术监管。没有评级没有受到其他银行等那么严格的监管，就是因为过去是这样一条。美国出台新的法案，评级机构说我还是要坚持我的原则，你不能把我报告放在公众的刊物，你怎么用我不管，这个责任我负不了，你发几百债，你给我几十万，你让我负责任，不可能。评级机构的责任也不是有那么大的权利，中国发债最大600亿债权规模，基本上都是10亿以上，评级机构收20万30万人民币而已，不是按比例收费，这个情况下评级机构承担不了责任的。第二个评级机构为投资者服务，不是监管的延伸，不是监管机构一个下属，或者为监管提供服务，监管也是保证投资者利益，他们对评级结果也是利用的，评级机构为投资者服务，揭示投资的风险。

　　我们在90年代中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合资公司，有和政府机构一起参加做合资，外国不参加，这个不行，政府和监管机构更多是风险的掩盖者，因为他们是当时的管理者，独立机构才是真正风险的揭露者，这个很明白。在整个评级的定位，评级的道德责任和法律责任要区分，哪些是财务的赔偿等，你是造假、作弊你是误导还是说你是错误。评级公司赋予评级公司更高法律责任的时候，只是市场的其他主体，推卸自己的责任，评级机构依然要回归本位，它就是提出自己分析判断没有那么重要的参考提供。当然这个定义我们跟评级技术相关，评级是什么？评级是科学的还是艺术，用数据精确表述。，评级是科学更是艺术。评级为什么科学，因为有评级理念，有评级数据，有基本数据库，有过去积累所有的评估经验，依据有自己的方法制度，在它内部有完整的技术平台，它是含有科学成分的，但是它最后的结论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看你的，我看我的。

　　第四个评级机构预估市场的反映，经济形势出问题的时候降它的级，世界上所有出现金融危机，评级机构在市场上引发一番打压炒作，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东南亚国家评级机构受到了很大压力，现在欧元区也是。我们怎么看这个问题？所以我觉得这一个是一个要分析的，就我判断而言，评级机构是风险的分析，它不是说全世界的人都看不到，它看到了，甚至有时候都看到，它也看到，它和别人差不多的时候看到，要它说它是独立的，这是很特殊的一个行业。往往在一个市场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们对风险进行一个梳理的时候发现，评级机构降级之后有其他的跟进，更多是评级机构被金融炒作所利用，它的结果被利用。市场里面有很多声音，认为评级机构跟银行是一伙，他们联手打压，联手捧谁。我是这个参与者，我从来没有发现过，评级机构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从公司的利益来看，来做这样的事情，它就是长期的分析，只要有一次这样的事情发生，它就被淘汰了。评级机构不定周期我觉得做不到，评级机构更好的提高自己的水平，更好的做预测，也是顺应周期的，只是再早一点。

　　我对评级问题的分析，现在引起共识，现行评级收费模式和格局是否合理，你揭示你评级对象的风险，他付费行吗。你给我多付钱我给你评好一点。评级机构有多少家，有七八十家。现行模式在在美国市场发展逐步逐步变成这样，最早评级报告由投资者付费，没有一个债券人花钱揭示风险，评级机构就是自己写报告，准确，然后你付钱，约定俗成，由发行人自己去请。其实这种方法有没有问题。我觉得听起来有问题，实际上没有问题，会计师和律师师不都是由发行人付费的，为什么评级不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投资者付费，那是天方夜谭，在市场上早就验证做不到，你是监管机构强制付费，那是垄断强制付费而已，真正格局有多少家公司。美国全世界最大的资本市场，最繁荣的市场，三家评级机构，每一个债券发行要两家评级机构。没有人质疑没有人打过官司，没有被仲裁垄断，这是一个很特殊的行业，这些问题本质是什么，它们是结合的。自由发报告就可以，如果发行人付费，只能是很少的，就那么两三家自己去选，它才有一个很大的责任心和自尊。评级是一个公司，是一个100%的商业活动，有商业模型有股东有利益分配，有公司所有一个完整的流程，既不是市场机构也不是政府监管机构，也不是中立评判的公益组织，它是一个公司，这个竞争格局非常合理，不是简单的收费模式，那是伪命题。现在市场里面有一些乱，乱在什么地方，乱在监管机构烂评级。为什么？评级互相产生，你政府审批你是备份，你告诉它就是好的，我们说格局是否合理，我认为这个格局跟现代的评级作用是吻合的，要改变格局就改变评级存在意义，改变评级生成所有法律。

　　最后一个问题，金融危机后，评级公司是美帝国主义霸权的工具。评级机构作为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工具吗，我认为不是，如果一个机构为民族国家的工具，它丧失了在市场里面对投资者负责对风险揭示的科学性和中立性。中国的评级公司有我们自己的国家，我们是中国本土的评级公司，我们评级公司也要和中国的家电公司，中国银行(2.72,-0.02,-0.73%)其他等等一样，得到国家的支持，这个是作为一个常规的公司所应该得到的民族企业的一个支持。也希望我们自己国家企业选择我们自己的评级公司，但是这些并不能构成作为评级公司作为国家主体是国家的象征。美国的评级不是说不好，我们找一个评级公司来，不好的时候不说自己说别人，这个公司有威信吗，它搞了几年成长不起来，这是我的判断。有一次央视给我打电话说要看看，美国的标准出来了，降到美国制度的等级。评级公司是共和党的，前不久说过美国的评级公司在议会不通过债务放行计划，要降息，但是通过了，没降。我说你们这是世界级的超级发现，美国是两党制，如果一个机构帮共和党，那另外一个党会揭发的，这个公司早就没有了。它就是一个商业，就像咱们卖百货运输货物一样。它的本源是什么，它应该是什么，一层一层被一波人误导和推导，一个评级研讨会，一个评级论证会有人听评级公司的看法，不是听某个人的梦幻般的艺术。评级走到今天我们把这些问题搞清楚，中国的评级业才能继续前行，谢谢大家！